桃夭道:“小姐既有办法救出东方公子,又怎会没办法救纥干哥哥?”
我默默沉吟许久,回头叫桃夭:“桃夭,帮我梳妆吧;剪碧,去帮我取件可以出门的衣裳来,别太素了。白玛,你伤不重的话,就去帮我通知顿珠他们,给我备顶舒服些的小轿,准备出门吧。”
白玛犹豫道:“小姐,你不休养两日,又准备去哪里?”
我淡淡道:“准备救人。”
桃夭顿时狂喜,忙替我拿镜子,取首饰脂粉。
白玛知我倔强,一旦决定了,必不肯更改,只得匆匆去了。
本来我比较偏爱淡色的衣衫,所以剪碧拿来的衣衫,亦多是素色。
我瞧镜中的自己,本来就气色不佳,经过昨日一阵折腾,更是苍白如鬼了,再搁不住素衣衫的映衬。何况东方清遥回来的日子,总不能显得太丧气。遂选了件霞绯色织锦花鸟宽襟广袖的外衫,罩在隐着水色花纹的绯裙之上,掩了我过于单薄的身段;又用赤金点翠的簪子,挽起高高的云髻,以玳瑁珍珠碧玉制的各类珠花细细点缀了,再淡抹胭脂,轻敷花钿,巧点绛唇,镜中人方才有些动人神采,清逸而不觉流俗,雅丽而不显招摇;只是曾经明若秋水的眼睛,深沉得如千尺玄潭,沉静得已经看不出任何内容。
白玛扶我上轿时,才低声问:“小姐,去哪里?”
我还能去哪里?我皱眉道:“先去苏勖那里吧。”
太子一党,现在必想着救纥干承基之策,但纵然他们与我目的一致,我又怎敢自投罗网,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