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络络的手,叹道:“我知道你会幸福。你幸福,我就放心了。”
络络思忖般道:“嗯,我现在想,大概我会幸福的。书儿,所以你也要幸福。即便你跟我留在吐蕃,我也要让你幸福。”
我淡然一笑,侧过身子睡觉。
剩了络络,显然是神不守舍了,理着自己长长的黑发,在c黄头凝坐,一忽儿面带微笑,一忽儿又微带愁意,有时看看屋外的雪山,有时又瞧瞧c黄上的我。
这丫头,今天可不容易安稳睡觉了。
我微笑,睡得却安稳多了。
有了第一次的相随出行,第二次就方便多了。第二天吐蕃的年轻赞普亲来招待王爷和公主用了早膳后,提出带公主去见识见识附近风光时,江夏王李道宗只是苦笑,然后点头。
自然,赞普英明神武,武艺高超,与公主出游是不需要带侍从的。罩着一身火红披风的李络络,与一身异族黄袍的松赞干布,并排立着居然也能显得十分协调。松赞干布的眸子黑亮,唇角有着淡淡的抿痕,看来是个相当坚毅不苟言笑的人物。在我印象里,松赞干布显然应该是这样一个人,那才像一个心志坚定刚毅过人的有为君主。可他现在看着络络,嘴角扬起温和安静的弧线,笑容温馨开怀。
大约他原来必定以为娶回来的是一朵温室中的花朵,只能呵护远观,不可轻亵狎玩,永远相敬如宾,却永远隔着一堵墙。那堵墙,叫政治。
政治联姻,本来是不用感情的。如果有了感情,那就是幸运。
当两人再次并辔而出时,当两人眼睛在空中缠绵作一处时,当两骑黄尘并作一处时,我就知道,松赞干布是个幸运者,络络同样是个幸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