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是……”大夫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着,身子止不住颤如筛糠。
这个少年的手腕刚硬,但胸怀却好生柔软,我可以听得到那激烈的砰砰心跳声,甚至比清遥跳得还剧烈。我依稀笑了一下,苦涩咸腥的味道继续在口中蔓延,压迫得我越来越弱,越来越晕,终于失去了知觉。
我不曾再有过灵魂离体的幻觉,甚至不曾再做过梦,只是觉得夜很深,夜很沉,夜很长。我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沉寂着,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光亮,看不到未来,甚至看不到希望。
微微有意识时,觉得有苦的涩的咸的甜的液体滑在口中,只得无力地吞落。
这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居然一直有个人在叫唤着:“容书儿,容书儿?”
我迷糊地回答:“我是溪月,云溪月。”
那声音顿了顿,又坚定地叫唤:“容书儿,你是容书儿,快点醒来!”
云溪月真的死了吗?我痴痴地在黑暗中流泪。
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到底把我沉浸了多久?
我慢慢有些恐惧了。我不想再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我怕黑。谁来拉我一把?谁来拉我一把?
我的手指,触着了温热的谁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