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守卫忙着奉上茶来。
我自然不会吃他们那茶,只将茶盏捻在手中,慢慢晃着,连手都不曾抖一下。
柳沁的疼痛终于过去,他无力地伸直手臂和腿,以及不雅的姿势仰躺着,面色灰白,毫无生机,头发胡乱团在脸部和地间,变身汗水血污,再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潇洒清逸,如同刚从臭水沟里捞出的乞丐尸首。
心中已疼痛得扭曲,但我居然还很冷静地叫起他的名字:“柳沁,如果没死,就抬起头来。”
柳沁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一震,果然虚弱地将下巴磕到石地上,勉强挣了眼,沙着嗓子问:“你来了多久了?”
我垂下眸,不经意般摇晃着茶水,不让人看到我眼中的黯然。
他必然是极不愿意我看到他疼痛悲惨到万分狼狈的摸样。
他宁可自己一个人痛着,狼狈着,也不愿在我面前毫无尊严地失态。
可他不明白,他原来在我心里怎样,现在就还是怎样。我不会忘了,是我将他害到了这样凄惨的地步。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懒懒散散说道:“柳沁,我来是想告诉你,今天晚上,我们会去城郊,将那些想营救你的部属,一网打尽。”
柳沁身体僵了一僵,已有惊恐之色显出,他狼狈地向前爬了半步,嘶哑叫道:“影…不要再做什么了,不要…”
我便知他已了然我的话。我自然不会真的把雪柳宫弟子斩尽杀绝,今晚的行动,就是救他。
今晚我会将铁血帮的大部分高手引到城外去,并不会亲身来救柳沁,也不知道挚天候到底安排得怎样,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将他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