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后脸色死灰,眉眼已在惊怒中变了形,却跪在那里再也不敢求情;常年侍于君前的靳七也在悄悄地擦着一头冷汗。
这天气,闷得可怕。
唐天霄眼底的怒火慢慢压了下去,转头望向谢德妃,说道:“梅婕妤目前尚未有宫室,先就住你宝和宫去吧!她入宫不久,若有无礼之处,你可妥加教导。”
谢德妃敛着眉小心答道:“是,臣妾遵旨。”
唐天霄向角门的方向扫了一眼,又道:“对了,方才你打算和朕说什么?”
谢德妃一哆嗦,悄悄望了眼无力跪于地间的沈皇后,低声道:“也……也没什么。臣妾到熹庆宫时,李公公正和梅婕妤说话,之前的事,臣妾并没看得十分清楚。”
唐天霄便点头,面色和缓了些,又向沈皇后道:“凤仪,当日贤妃也便因那些不成器的奴才拖累,白白给禁足了那许多日子。但你看她放出宫来后,不是比以往更加贤良温顺?可见得远离那些奸佞小人的好处了。你也需得好好学学,别让朕失望。”
沈皇后又是委屈,又是愤恨,却再不敢发作,呜咽着应了,伏在地上抽泣。
有人匆匆过来禀道:“皇上,李公公受了七十八杖,已经断了气。”
唐天霄抬眸,森然道:“朕吩咐打多少杖来着?七十八杖?还是一百杖?”
来人惊悚,忙应道:“是!一百杖,一杖都不会少!”
角门处便传来愈加密集的敲扑声,却再也没有人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