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霄却忽然醒悟:“这不是你的字!这字遒劲有力,雅健典丽,自成气候,乃是大家手笔!你的字,是跟这人学的!”
他往画面看去,继续道:“画风和行文的笔风一致,题字和画画的应该是同一人吧?这题词……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他忽然之间便说不出话来,喘着气狠狠地盯向可浅媚。
这题词太不寻常。
相爱的期望,离别的不舍,词里词外都似流淌着暧。昧而伤感的情愫。
和可浅媚相似的笔迹,配着这样的画面,他实在没法去说服自己视若无睹。
可浅媚和他对望片刻,默默地垂下头。
唐天霄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有什么好说的?”
可浅媚低低道,“他哄哄我的,我也没当过真。”
她的脸庞平静得近乎木讷,唐天霄却愈发无法平静。
他盯着她,冷笑道:“你没当真,还千里迢迢把这个带过来,当成宝贝一样藏着?”
他又拿过下面未及烧的一本手抄诗集打开看时,果然又是和画上相同的笔迹,却是一笔一划写成的,规整而大气,气势非凡,仿佛是某位名家特地写来送给初学者临摹所用。
诗集的书页已很是松散,应该是时常翻阅的,但封面很整洁,不见一点污损,也便可见可浅媚对这诗集的珍视了。
他将诗集掷入火盆中,向她喝问道:“这人是谁?”
那诗集却厚得很,此时火盆明火已灭,一时却烧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