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长檠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茕茕而立,和他那身玄色的衣裳一般,看着便是满眼的孤凄清寂。
他自袖中取出那把梳子,那把自他们在一起便始终携在身边的那把桃木梳子,慢慢地说道:“朕不想再追究你那些脏事,但朕和你,到此为止!”
很轻很轻的“格”的一声,桃木梳子在他手中断裂。
可浅媚一声呻。吟,伏在c黄沿咬紧唇抽泣。
两截梳子跌落地上,梳脊上简洁流畅的流云从中而断,东西零落。
唐天霄又取出那月白色的荷包,冷沉着嗓音说道:“这个也不劳你再收着!既然选择了别人,何必婆婆妈妈,当断不断?真断不了,朕来帮你断!”
他扯裂荷包,将那同心发结取出,微颤的手指抠住那发结中间,狠狠抽了几抽。
顿时青丝缭乱,自他发白的指骨间扑撒而下,纷纷扬扬。
可浅媚惊痛地望着那发丝如游丝般飘摇于灯光中,无力地歇落到红丝毯上,忽然叫道:“唐天霄,你不能这般对我!”
唐天霄冷冷瞥她一眼,徐步走向门外。
可浅媚心里翻涌得难受,嗓子眼有一阵阵的血腥气往上冒着,却强行咽下,高声向那冷寂的背影喊道:“五年前,救我的不是李太后,养我长大的也不是李太后,是信王!我欠了他的情,欠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