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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无从推断。

唐天霄第一个立起身来,吁了口气,开口便叹道:“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话刚出口,自己已觉大大不祥,忙皱了眉,急急闭嘴。

可浅媚听得清楚,也不抬头,只望着那绝笔二字,忽然道:“其实,我本来只想把你送出破庙,自己便留在那里了。可不知为什么,一见着你,我便晓得你一心要和我一起出去,忽然便也只想和你一起出去,一起……”

唐天霄只觉心头仿佛被用冰水侵了一侵,又忽然被滚水浇了一浇,不知是冷是热还是疼。

他握住她的手,眼眸已是晶亮如明珠,润泽得连目光都带了温度。

可浅媚却抽开他的手,揉揉眼睛,笑道:“这里湿湿黏黏的,呆着真不舒服,根本没意思。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儿研究什么四百年的秘密吧!”

唐天霄不由跟着她走了两步,才顿下脚步,唤道:“我呆会儿也就出去了,你等等我罢!”

但可浅媚走得飞快,也不管前面一片漆黑,一路只往来路方向摸去了。

卓锐忙推身边握着火把的侍卫,“快去跟着,小心把淑妃娘娘护送出去。”

立时有两名侍卫应了,急急赶到可浅媚前面引路去了。

唐天霄看着他们一行的火把在黑暗中移动顷刻掩到了石柱后,渐渐连光影也不见了,才转过去,依然望向脚下那幅《倦寻芳》。

心头那冰火相激后的感觉,如飓风嗖地扑来,突兀地停留在心口,如熔岩般不停翻涌。

给冰得麻木,再给沸水浇过后,会一时无法感觉出痛楚。

但麻木过后,分明是皮ròu尽脱的叠加痛楚。

他原本好像根本没有认真去想象过自己会承受那样的痛楚。

在密室中,他见那冒牌的“可浅媚”遇险,宁愿冒险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