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浅媚方才回过神来,梦里的抽泣渐渐止了,依然白着脸只喘气,惊魂未定地握紧他的手,竟顾不得反驳他的话。
这声惨叫却厉害,外面早有宫人在问道:“皇上,娘娘,需要奴婢进来伺侯吗?”
唐天霄道:“快送水进来,再到怡清宫去找一粒安魂丹来。”
可浅媚服了太医开的药,常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因此宫里一直备着安魂丹。有时她给梦境困扰得烦躁了,吃药便时断时续,最近才觉得好些。不想这夜又魇上了。
待可浅媚安稳下来,唐天霄问道:“刚做什么梦了?”
可浅媚摇头道:“哪里记得起来?每次都糊里糊涂,好似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
“怎么会叫起娘来呢?”
“不知道……我连我娘什么模样都记不得,又怎会叫娘?叫母后还差不多。”
唐天霄便不说话。
她吃的那药却是安神定惊催人入眠的,不一时便沉沉睡去。
而唐天霄拥着怀里纤巧的女子,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轻轻地用手指拂着她的黑发,那发丝便如柔软的绸缎般温顺地从指间滑下。
那安然的面庞,习惯性地倾向了他的胸膛。
第二日上午,唐天霄在东暖阁密召卓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