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后妃觉得她骄狂无礼,慑于定北王之威和周帝之宠,倒也不敢造次相侵。
她的父亲远没有他表现的那样绝情。
那种父女间的舔犊情深,在父亲在宫中的暗线吴太监等人调到明漪宫后,更让她看得分明。
宇文启根本不放心她,却又对她的选择无可奈何。
吴太监告诉她,只有断绝父女关系,才能让周帝不至于将她看作定北王布在他身边的棋子,或者他可以用来牵制定北王的棋子。
儿女私情一旦牵涉了争权夺利的谋算心机,再也没法恢复最初的单纯和洁净。
可惜,宇文启似乎还是低估了帝王的疑虑之心;或者估计到了,却无可奈何。
他待她极好,素来惜恤有加,并能一眼看穿她的孤寂和忧郁,每每温言相慰;可她却再看不到他眼底那曾让她同病相怜的孤独落寞。
他还是他,只是他再不愿她看清他的本原面目,再不愿让她分担他的孤单苍凉。
仿佛那个偶遇的“肖霄”不过是她的幻觉,真正的周帝唐天霄却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雍容贵气,洒脱不羁,有时佻达得近乎轻浮。
她倾心以待,他却深锁心门,在温言谈笑间不动声色将她拒于门外。
她看不到他的爱恨悲喜,又不能如寻常宫妃那样满足于肤浅的帝王宠爱,也便注定了她的郁郁寡欢。
直到她成了宇文贵妃,她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回最初的那个“肖霄”的初衷。
这时,可浅媚出现了。
她第一次出现在明漪宫时,尚未得唐天霄宠幸。但她弹奏那曲欢快的《一落索》时,宇文贵妃茫然抬头时,看到了唐天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