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跃文的眉皱起,如同弓起身欲向前噬去的乌蚕。
他高声道:“下官一心为国为民,又岂敢谋取一己私利?大理寺卿因丁忧返乡,一时无何适人选接替,因此皇上才钦定由下官亲审此案。何况谁不知淑妃盛宠,若非有十成证据,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到时丢官事小,给淑妃一顿鞭子送去与皇嗣相聚,那才真有冤无处诉呢!”
他的话里话外,却在暗示在座之人,宇文贵妃落胎之事,乃是可浅媚暗中所为了。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两个官衔稍低的大理寺少卿都已露出愤愤之色。其中那位池天赐更是向刑跃文一拱手,说道:“刑大人,依下官看,盗图与龙嗣之事,一欲断我大周铁桶江山,一欲断我大周至尊龙脉,其实并无二致,尽可合二为一审理察问。”
另一位大理寺少卿谢陌也附议道:“下官亦是这等想法。朝中无人不知,贤妃娘娘知书达礼,贤德之名扬于天下,又怎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总是妖妃祸国,陷害忠良!”
可浅媚立时明白二人的不平之心从何而来。
敢情他们在为屈打成招的杜贤妃喊冤叫屈了!
想其父杜得盛虽是文官,到底两朝老臣,为相十余年,向来以贤相闻名,又肯提携后进,说门生遍天下并不为过。
这两位却不晓得和杜家沾了怎样的亲故了。
只有她来自遥远的北赫,除了皇帝的宠爱,再也无可凭恃。
可看着唐天霄派来审她的都是什么人,她原本有些安定的心又开始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