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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晓得明年这时候,可还有人记得曾经一再被周帝称道过的杜贤妃,或者……会不会连曾有个可淑妃都忘记了?

那样的艳阳天,她仿佛被腊月里的阴风吹过,生生地连打了几个寒噤。

这种感觉很不好。

当年她偶尔随了北赫骑兵探查敌情时,以为不过是万无一失的查探,却意外中了埋伏,差点没能冲出重围。

那次,好像也是初夏时节,中伏之前,她似乎也就在那样明亮的阳光下,冷不丁地打起寒噤……

今天,不该是她被困在德寿宫的最后一天吗?

现在,唐天霄是在前来德寿宫的途中,还是给什么事绊住了,一时没能过来?

她侧耳听着前殿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静如死水无澜。

软禁她的房前,软禁杜贤妃的房前,依然是内侍静静地值守着,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唐天霄行事随性,早来几个时辰,或晚来几个时辰,原也没太大区别。

到底是她太着意了。

或许,她从来都太高估自己。

毕竟他年长她七岁,于儿女私情,她尚涉入不深,懵懂困惑,他却已阅尽千帆,乾坤在握。

这大周皇宫,也许她真不该来,可还是来了。

她闷闷不乐,却不由地抚向腰间的荷包,向门口瞥去。

她竟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