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清姿神秀,冰肌莹洁,并不见身处冷宫的憔悴萎黄,只是腰部似比以前丰满了些,腰间用力时略显僵硬,不若平时的挥洒自如。
也许她这一次没有撒谎,她真的有孕了。
但更可能,将她腰间束带解开,里面不过垫了几层巾帕。责怪她时,说不准她还会翻个白眼,反问他一句:“哄你开心几天,不可以吗?”
唐天霄眼眶有点发热,高声喝道:“可浅媚!”
那个叫可浅媚的女子仿佛顿了顿身子,嘴角忽然泛起一抹顽皮的笑意。
她欺上前一步,水袖一挥,飞快缠上了唐天霄的脖颈。
“大胆!”
原来跪在地上的内侍们纷纷起身护驾,大惊失色。
随在唐天霄身后的宫人却只是低下头,甚至有和女子相熟的,脸上露出黯然之色。
唐天霄几乎毫不犹豫,一手将她右手臂腕扣住,另一手从她的左臂滑过,飞快地一剪,一旋,已将她另一只长袖扣上她自己的脖子,却没有用力,只和她对他一样,将对方松松地缠着,却紧紧地靠着。
历了多少次同样的嬉戏,一切不过是本能的反应。
四目相对,鼻息扑到对方脸上,很不均匀地吞吐着。
可浅媚缩了缩脖子,发白的嘴唇和以往一般活泼泼地往上弯着,连眉眼都那样活泼泼地向上扬着。
“下面皇上是不是该亲我了?”她嚣张地笑着,“若我再说什么同生共死,皇上该嗤之以鼻了吧?”
唐天霄也弯了弯唇,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法笑出来。
他松开了可浅媚,也把缠在自己脖颈的袖子拂下,才道:“你叫朕来,有什么事?”
可浅媚低眉看着自己垂落的袖子,忽而浅笑道:“没什么事。皇上几次让我为你舞《薄媚》,我一直没舞。刚看到太后派人送这些来,我忽然便想起,若再不舞上一曲,恐怕没机会了,所以才请了皇上过来。又没琴声歌声伴着,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