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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笑道:“起来吧!什么万死不万死的?他是天下之主,亦是我秦晚之主,为他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待她起身,我也扶了她的手拄杖立起,唤来舆夫,依然坐了肩舆回去。

我在定王府养伤,深居简出,不见外客,司徒永担忧不安,当然会令人打听我的消息。

沈小枫既对司徒凌心生嫌隙,又感司徒永危急之时的不离不弃,为他探我心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我当真还是那满心振兴秦家手段狠戾决绝的秦晚吗?

我自己都茫然了。

回到定王府,照例有几封心腹之人送过来的函件,枕边尚有未拆开的,却是前几日送过来的,已经积下了一大摞。

想起沈小枫责问我不问政事,我拆了几封,大多是朝中琐务,谁升谁降谁迁谁谪,诸多借口也懒得看了,横竖定王和秦家一系的吃不了亏,原端木氏一系投向新帝的大臣,或保下或弃子,或明升暗降,或借机外调。

司徒凌虽不会刻意和司徒永作对,但几处要职必会设法安cha自己心腹,司徒永难免处处受他掣肘,想来过得也累。

这走钢丝般的日子,想想都觉厌倦,也不晓得司徒永那等潇洒随性的人物,该怎样适应他那看似高不可攀却处处荆棘密布的九五至尊宝座。

还不如沙场上明晃晃的刀光剑影厮杀得痛快。

我终于把那些内文连同未拆的函件一齐掷下,说道:“都收起来,去和秦哲说,如果有急事,直接入内面禀。最重要的是留心柔然军情。听说今年柔然大旱,许多河流干涸,水糙匮乏,柔然人生存不易,很可能南下劫掠。若有消息,即刻回我。”

侍女应了,急急收拾了出去,那边已有人引了卫玄过来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