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永一呆,转头看向我,脸色已经发白。
他自晓得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逃走的秦家小姐,更不可能有军中成礼这回事儿。
一旦当众允诺此事,不必再有任何仪式,我便已是他的妻子,再无任何斡旋可能。
可我又何必再去斡旋?
在我毫无廉耻地奉上自己时,所有胆敢去做的美梦都已变作了笑话。
他本就是我的夫婿,我却一次又一次让他伤心失望。
这一次,又是我坏他好事。
也该我为自己一再的轻狂和背叛付出代价了,
兜抖转转,不过回了原地。
我笑着向司徒永说道:“定王盖世英雄,才德兼备,臣素所钦服。舍妹得侍巾栉,是秦家之幸,舍妹之幸。臣改日便将妆奁送去,教导舍妹收了原来的倔拗性子,好侍奉定王,从此相夫教子,一世……静好。”
城上城下,两道目光如电亦如剑,似要把我深深扎穿。
我僵坐于肩與之上,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心下竟说不出的平静。
比起举家被灭族,部属遭迫害,这结果,苍凉,却足够美满。
许久,司徒永沙着嗓子说道:“既如此……准奏!册秦氏夫人为定王妃,赐金印紫绶。另赐黄金三千两,以助妆资。”
司徒凌唇角仿若有一丝虚恍而苦涩的笑意一闪而逝,人已自马上跃下,解了佩剑置于一边,端正伏跪于地,沉声道:“臣司徒凌,领旨谢恩!”
待他跪下,他身后的亲兵,以及听命于他的将士,顿时哗啦啦尽数跪倒在地。
接着,零零落落,是原先听命于端木氏的那些兵马终于坚持不住,陆陆续续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