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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天家。

何况华盖下那少年着衮龙袍,戴十二旈冠,长身玉立,英姿神秀,被那破云而出的灿金阳光笼着,仿佛散着浅浅的金色光晕,更觉雍容华贵,气象蝢蝢非凡,凛不可犯。

纵然下面打头再凶,此时也已缓了下来。

甚至有见机快的,或原来神机营被端木氏强编于自己部下的,此时认出是司徒永身着龙袍立于城头,已悄然住了手。

皇帝全副銮驾出行,必有宫伎声乐随行,此时诸乐置而不作,谁都猜得出这皇城易主,已成定局。

锣鼓声蓦地顿住时,厮杀声已然零落。

李广德上前,一甩拂尘,居高临下站于城头,尖厉的嗓音穿破云霄,远远传出:“大行皇帝遣旨,诏太子即皇帝位,南安侯司徒凌,平安侯端木青成辅政。诸臣工需尽心竟力,辅佐新帝,兴我大芮,勿负朕望!”

人不寐,无限山河泪(二)

此言既出,城下打斗之声顿止,有愕然者,有悲泣者,有惊惶者,有窃喜者,种种不一而足。

更多的人,垂下兵器彼此观望,一边寻找着自已的主将,一边已茫然不知所措。

司徒凌举兵,借口便是端木氏谋害先帝,囚禁太子,残害忠良,意图不轨,而端木氏则秘不发丧,只称皇帝病重,一切承旨行事,直指司徒凌谋逆篡位。

无人不知李广德是司徒凌心腹,他既宣旨称大行皇帝遗旨,无异证明了芮帝已然晏驾,端木氏在矫旨行事,并从侧面印证了司徒凌并非师出无名。

华盖之下,司徒永负手而立,往人群扫了一眼,缓缓:“端木青成为独揽大权,隐瞒先皇大行之事,闭朕于深宫,置朕于不孝,使天下cao戈,罪在不赦,当斩。诸相从臣工将士,多不知情,概不追究,望从今后尽忠为国,勿为奸佞所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