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喜,或怒,或惊,或悲,或欢笑,或流泪,忍着病痛时的坚强,侍奉兄姐时的憨稚……
不一而足。
化作刀片般寸寸刮割肌肤。
提起那件滑落的旧衣,我依然把他的脸盖住,波澜不惊地说道:“先带出去,找副棺材装了。”
一眼瞥到闵侍郎的尸体犹僵卧在地,我冷冷一笑,说道:“把这人的尸体扔到那边屋子里去,别给踩得认不出面目来!”
八宝等人不解,虽是勉强,到底照办了。
而这时我等待的肩舆也到了。
我让八宝将我送上肩舆,扬刀将四面的围幔和顶部流苏翠盖尽数砍去,说道:“走,挑官兵多的地方赶过去。”
老七急道:“将军,你伤势不轻,得尽快找地方调治,犯不着这时候逞英雄!”
我笑道:“七哥多虑了!倘若今日兵败,凭你逃到天上地下,也寻不出一条生路来,还需顾及伤势吗?如果七哥怕了,可以自行离去,我在这里等着,相信自会有不怕死的勇士抬我上阵。”
八宝、老七俱是目光微悸,再打量我一眼,令了抬了肩舆,急急向前行去。
这些胸怀抱负之市井奇人,身份越卑微,越是自负傲骨铮铮,不容他人轻视,给我这般一激,竟真的挑了火光最盛处奔去。
我坐于肩舆上,四面围缦尽去,又身在高处,视野越发开阔,凭了多年征战经验,早已辨明方向,指示他们行动。
走不多远,已见前面有熟悉的旗帜和身影杀开血路往这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