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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凌淡然道:“已经负了,还说不想负?只是沦落至此,不是不想负,而是不敢负吧?”

我攥紧他袖子,垂头道:“是,是我错了。你从小就待我好,即便我千错万错你还是待我好。所以我以为,即便这次做错了,你还是会待我好。”

他包扎夹板的手顿住,然后徐徐打了个好看的结,轻轻放下我的衣袍覆住伤处,才抬眸我。

我勉强笑道:“即便我无情无义,让你恨得入骨,好歹也该念及秦家与南安侯府这许多年的情谊吧?”

夏王早逝,他年纪轻轻入朝为官,虽有往日亲信部属照应,但如果没有深受当今芮帝信重的秦家扶持,绝不可能这么快培养起自己的亲信势力。

他不答,夜一般黑眸凝视着我,半晌,才轻叹一声,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拥住。

他的呼吸略略急促,起伏的胸膛与我相贴,慢慢在我耳边道:“给我一纸手谕,我要调用被司徒永引到京师的十万秦家军。”

我怔了怔,说道:“只留五万人马驻守北疆,一旦柔然大举入侵,后果不堪设想。其实秦家军不该卷入这些纷争中来。”

他淡然道:“那 你写不写?”

那样淡淡的语调,却让我心里陡地起了一层寒意,立刻道:“写!”

他笑了笑,松臂放开我,四顾并无纸笔,遂取了一件我的旧衫,铺在腿上作纸,说道:“便写这上面吧。他们知你境遇,写封血书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