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略停了脚步,要拉我起来进,闵侍郞上前,一脚踹在我腰间,将我才支起一半的身体重又踹翻在地。
我吃疼,颤抖着咬紧牙关并不呻吟。
闵侍郎也不停脚,一边狠踹我,一边怒叫道:“让你再张狂!让你再嚣张!让你再耀你秦家忠烈满门,你给老子听好了,你秦家满门身败名裂,就在今天!老子不但拆了你的骨头,还要拆了你祖宗的坟头,看你们再怎么跋扈!”
武者的力道又非南梁那个不会武功的黎宏可比。
我本就不适,受了几脚便觉内脏猛地一抽,嗓子顿时腥甜,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眼前便一阵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闵侍郎这才住脚,冷笑道:“呵,我道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是个贱骨头!有本事你继续耍刁放狠呀!你那老情人呢?怎么不来救你了?你不是把太子也勾引得神魂颠倒了?怎么不继续放出你狐媚子手段到符望斋迷惑她了?真不晓得天底下怎会有这么贱的男人,你死的那天我必定送套女装给你妆裹!”
我在狱中自然还是绾着发作男子装束,但夏日衣着单薄,如今被他踹得在地上翻滚,叵是有心机的,早该看出不对。可此人到现在连我是男是女都没弄清,可见也是个莽夫而已。
但莽夫亦有莽夫的好处,这一顿疼痛难耐中,我分明听到了太子的消息。
绝地恨,嚼齿穿龈血(一)
符望斋。
位于皇宫东北角的偏僻宫殿,因屡有闹鬼传闻,那重院落密密封锁,早已是无人居住的冷宫,素常罕有人至。
这样的紧要关头,司徒永当然不会跑到符望斋捉鬼。
他必是做了什么事惹翻了端木皇后,给囚禁在那里了。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