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页

医婆为我裹好伤,便安静地走到一边,垂手侍立一侧。

我许久才缓过来,慢慢坐起身来,才觉覆于身上的澡巾和衣袍俱已滑落,我却几近地依于他怀中。

怪不得柳子晖来得慌忙,去得又如此迅捷。

虽说我满身都是红肿溃烂的丑陋伤痕,只会让人看着厌憎,可到底男女有别,如此相拥,实在尴尬。

匆忙拎起衣袍掩住自己身体时,司徒永却怔怔地盯着我,忽然给蛰了般跳起身来,匆匆走开,对着墙壁站定,向医婆道:“还……还不去给她治伤呢!”

医婆忙应了,急急提了药箱过来,清洗伤口,一一挤出脓血,敷上药膏。

司徒永别在背后的手不安地绞动着,大约自觉气氛诡异,强笑道:“其实……小时候你在后山的温泉洗澡时我常去偷看……当时什么也不懂,只是想弄清你和我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不能像凌师兄一样和我住一个屋里。谁知叫凌师兄看到了,把我抓回去好一顿饱打,便再也不敢了。”

我呆了一呆。

学艺时我们住的庵后的确有一眼温泉,寻常洗浴时都有师姐妹在岸上值守。因那里向来人迹罕至,我练武练出一身汗来,有时也便一个人奔去洗浴一番,竟从没听说过有这等事。

司徒永说完,自己也怔了。

然后他一跺脚,自己抱怨道:“我说这个做什么?”

他说着,已甩袖冲出了囚室。

黯淡的光线下,竟能看得出他连耳根子都红了。

--------------------------------------------------

我原想细问司徒永朝廷和秦家目下状况。即便给查抄,只要人口平安,我也能略略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