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对上他幽黑的眼眸,已是狼狈不堪,脸上赤烧着,好容易才仓促地挤出几个字来:“对不起。”
他似微微一愕。
我自己也有些愕然。
我素来和他一般的刚硬,被人敲碎骨骼都不肯屈服的人。
要怎样的满怀愧疚,才能这样脱口说出道歉的话来?
他凝视着我,许久才道:“他在哪里?”
问的自然是淳于望。
“不知道。”
我很庆幸我的确不知道淳于望的下落。
他神情虽平淡,可如果淳于望落到他手里,可能比死还要惨几分。这也便是我很惶恐地小心掩饰淳于望住处的原因。
他瞥我一眼,很快转过黑亮的眼眸,继续问道:“平安侯怎么知道淳于望下落的?”
我只得继续道:“不知道……”
他又静默片刻,才一字字道:“你是不是……告诉了司徒永?”
我一惊,忙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