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得很细致,我听得也很仔细。
我的确是打算把他的经历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可我掩饰不了我心头的惶惑。
脑中零零碎碎,如有很黯淡的星子在闪烁,想抓住时,却什么也看不清,唯有无边的漆黑苍穹把我严严地笼着。
一切都似曾相识,可细细思索,明明一切都与我无关。
终究,我答道:“我的确师从于一位出家的师太,司徒凌的确是我未婚夫,并且和我师出同门。这些如果仔细打听,并不难知道。我随师父出门访过友,但在送嫁公主之前,我并没去过南梁。”
淳于望哑声笑道:“哦,你怀疑我打听了你的师承编出了这些话?”
我低头喝茶,不去答话。
他却将食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了两个字。
“日”,“免”。
他低低道:“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叫日眠。我就想着名字古怪,后来再遣人到大芮打听时,更未听说过谁家闺女叫这名儿。眠,免,二者同音。日免为晚。她其实并没骗我,她姓秦,单名一个晚字。既是秦家之女,又与皇室宗亲自幼定亲,她的失踪才能引起那么大的动静,引来那许多人的寻觅。”
我耐不住,喝道:“住口!我今天来,并不是想听你牵强附会,胡说八道!”
他没有和我争辩,喑哑地笑了笑,转过了话题:“我听从旁人的话一怒将你沉塘的那次……”
迷雾深,不记桃源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