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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未复,入了大芮境内后便每日喝药调养着,且走且休息,一路行得极慢。但狸山那边始终不曾有消息传来,再不知淳于望到底是生是死。

也许没有消息便算是好消息。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常常望向江南的方向,煎熬般等待着他的消息。

我实在无法否认,淳于望待我,的确是不同的,绝对不可以与那些欺ru我的柔然人相提并论。

或许,我因此也待他有些与众不同。

我是如此迫切地等待着他的消息。

不论是生,还是死,于我都算是一种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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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已至北都附近的一处镇子,便有了些紧邻帝都的繁荣景象,连驿馆也门庭敞亮,气象不凡。

司徒永先下了马,从我马背上抱下相思,笑道:“今日再在这边屈就一晚,明日便该到京中了。——想来在家里住着,怎么着都会比外面住着舒服很多?”

我携了相思的手向内走着,说道:“在哪里住都一样,在我并没甚么分别。”

身后,司徒永黯然叹道:“我却觉得在外面住着要比在京中住着不知好多少倍。”

我深知他这个太子当得并不轻松,却也无可如何,只作不曾听见,迈入驿馆之中。

已入早春二月,正是百花萌动时节。瑞香在阶下开得正艳,香气浓烈;院内植着两株杨柳,初初绽放新芽,低矮处的垂枝被在此分别的人们折得零落,依然在风中悠悠飘摆,丝丝如金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