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之人连救火都顾不得,迅速从窗口跃出,急急奔往焰火升起之所。
淳于望却钻入那燃烧的帷幕中,往屋角隐蔽之处寻去,一厢寻找,一厢焦急高唤道:“相思!相思!回答父王!”
若是相思醒着,自然会应他。
可惜她正昏睡在我怀中,人事不知。
火苗燃起他的衣角,映出那张苍白焦灼的面庞。
我忽然便想起,他对相思爱逾性命,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也难免崩溃,甚至比当年失去盈盈还要绝望伤心得多。
心里便隐隐地难受,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可我为何要同情他?他只是将我当作女俘般强。占甚至一要置于我死地的敌国亲王……
你死我活,分所应当!
我握紧了腰间的承影剑。
火舌吞吐,已将屋中情形映亮得如同白昼;但他似认定了我们还留在屋内,也不顾拍灭衣角的火焰,只管俯下身往c黄下和箱柜中寻去。
他只知我一身伤病,快要动弹不得,再不曾料到我已经恢复武功,能够飞身藏于屋顶。
“相思!相思!相思!”
“晚晚……”
他的呼唤一声比一声焦灼,间或唤一声我的名字,却被烟火呛住,转作难以忍受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