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盈盈……”
仿佛有人在叫唤,不知在唤我,还是在唤那个早已死去的盈盈,那个声音像是淳于望,又像是司徒凌。
最初的憋胀难受之后,我似乎也和我的长发一样飘了起来。
心头半明半晦,分明还能感觉到自己依然身在深水之中。
在一段如无星深夜般的纯然漆黑后,周围忽然奇异地亮了起来。
水纹荡漾,碧意盈盈间带着阳光的金灿,像一块巨大的水晶,明亮得夺目。
那片明亮中,渐渐浮出素衣的人影,闲适地卧在山石之上,慢慢地品鉴着玉杯中的美酒,漫声吟道:“我有一卮芳酒,唤取山花山鸟,伴我醉时吟。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
那厢疏影晃动,落英缤纷,有女子翠衣翩跹,折一枝红梅,潇潇洒洒地步出,嫣然笑道:“你只要山花山鸟么?那好,我带着我的小宝宝离开,你一个人伴山花山鸟过活儿,行不?”
女子甚是年少,笑容明艳亮烈,令人心眩神驰。
说罢那一句,她便将梅枝利落地一划,却是转过了一式精奇的剑招,正将那梅枝以极优美的姿势送到鼻尖,且嗅且走且回顾,竟又奔回梅林中去了。
那本来优雅闲淡的人影慌得忙从山石上滚下,连玉杯掉在地上都顾不得捡,冲进梅林便把那女子抱住,柔声哄道:“若无盈盈相伴,山花失色,山鸟无声,这天地都无趣了,我一个人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差别?”
那女子扭着身子,脆生生地说道:“红口白牙的,说什么死去活来的?也不怕听着丧气!”
男子亲吻着她,呢喃道:“谁让你刁蛮来着?我早晚会给你气死呢!”
女子手中的红梅落地,双臂缠上男子的脖颈,翠袖如水流般轻软滑下……
“望哥哥,我们再生一个男娃娃,可好?”
“唔……好啊,不过得先给我们这个小娃娃取个名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