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曾有过希望,又哪里来的失望?
这清晨的阳光也太过炙。热了些,直直地打到了眼睛里,晃得我阵阵刺痛,扎得难受。
闭了眼,我点头道:“嗯……他分得出。分不出的是我。”
这时,只闻淳于望怆然道:“你为何不辩解了?说到你要害,你连站起来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不是没有站起来的勇气,只是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刚刚小产没两个时辰,便经历了这许多折磨,我并不是铁打的人。
看在他眼里,居然也成了我“认罪”的证据么?
他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和分辨力,他信任他忠心不二的谋士和近卫侍女,而我只是满口谎言的女俘而已。
我阖着眼睛,叹道:“辩解也好,不辩解也好,我只是你抓来的芮国女俘,不是吗?”
周围长久的静默。
然后,他低哑地说道:“来人,把她……” 说了几个字,他又顿住。
我慢慢睁开眼,只看到他投在地面上的近乎凝滞的身影,在随风晃动的疏疏梅影中似正悲伤犹疑地不安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