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身后传来淳于望的惊叫,杯盏落地声中,软绵绵的身体已被他抱起。
“晚晚,晚晚!你哪里不舒服?”
我咬紧牙,不肯发出呻。吟,却觉额上的汗水越渗越多,连眼睫都已被滑落的汗水濡湿,糊住了视线,连近在咫尺的淳于望都看不清楚,只听他的声音很是仓皇,甚至近乎惊恐。
刀绞般的疼痛终于有些舒缓,可身下却越发地湿热黏腻。
虽然我从未有过身孕,但到底闯南走北那么多年,见识过太多惨绝人寰的事,再不是不解事的无知少女,心下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淳于望不惜代价要保住的孩子只怕已经没有了……
可我实在不想在这即将离开的紧要关头刺激他,遂将衾被往上扯了扯,勉强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头疼得厉害,这会儿已经好了。殿下请回吧,我睡一觉便没事了。”
“哦!”
他松开我,将信将疑地盯着我。
我无力地卧于枕上,闭上眼紧绞着贴着面颊的软枕,只觉片刻后软枕亦被汗水浸湿了。手臂虽在不觉间用力,但肩部伤处和腹内绞痛比起来几可忽略。
淳于望并没有走,我只盼着剧痛尽快过去,也没法再去理会他在考虑什么。
冰凉的唇边忽然一热,我睁开眼时,却是淳于望的手指从我唇上掠过。白皙修长的手指,立时染上一抹殷红。
我用手一抹,才发现是唇边被咬出了血。
“我……没事……”
我振足了精神,说了这一句,声音却是哑哑的,有克制不住的痛楚低。吟堪堪就要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