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的夜鸟啼声依旧,虽距离遥远,却依然一声声回晌在山间。
淳于望走到桌边,吹燃火折子,点亮起桌上的油灯,看了我一眼,取过妆台上的银簪,如我之前那般,将灯芯轻轻一按,复挑起,再按,再挑起,如是三次后,他侧耳静听。
山间的鸟啼声,忽然止住了。
屋中忽然死一般地静寂。
淳于望凝视着那灯火,许久才转过头来,慢慢望向我。
我倒吸了口冷气,苦笑道:“别看着我,我很想和我同伴联系,但以我目前的情形,早已有心无力。——若被给你看到我想怀着你的孩子逃走,就是不剁了我的脚,也会扭断我脚踝吧?”
他并没有笑,慢慢地在桌边坐下,说道:“你知道就好。睡吧!”
我道:“你不回去睡吗?”
他不答,只抬眼望向前方窗扇。
刚过正月,夜间天气甚冷,窗扇自然是关的。但他所看的方向,分明就是方才鸟啼声发出的方向。
我立时意识到他不仅自己亲自过来守着我,并且已派了高手过去截击“敌人”了。
发出鸣啼声的,当然不会是夜鸟,否则也不会那么巧,在灯火信号传出后立刻停止了鸣叫。
但司徒永又怎会发出这样无意义的鸣叫声来打糙惊蛇、引火烧身?
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打算用鸟啼声引出他们大部分高手,好直接闯过来救人?
这也太行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