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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维持这般彼此视若仇雠的状态,也不愿意他低下心气来和我重归于好。

我和他本就是陌路之人,若非前来送亲,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见面。

眼看着很快会在司徒永的配合下采取行动了,我又何必戴上副假惺惺的面具,装什么贤妻良母?

最让我郁闷的是,明明是他欺我ru我折磨我,硬生生地逼我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每次相遇,反是他郁郁寡欢,一副备受辜负委屈求全的受伤模样?镬

自然是睡不着的。勉强逼自己卧c黄休息许久,也未觉出那解药有甚疗效,反是心头更烦躁,竟出了身汗,连小腹都在强行运气中隐隐作痛。

既然预备近日便逃走,离开之后我有的是机会处置这个根本不该到来的胎儿,我再不想此时伤着胎气,影响我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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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色已近傍晚,料得淳于望早已携了相思离开,我披衣下c黄,随手拿了根银簪,松垮垮地把长发绾了个髻,便推门出去走动。

外面有厨房传来的阵阵饭菜芳香。腹中很是饥馁,可这饭菜芳香并没吊起我胃口,反让我嗓子口一紧,弯了腰便扶了门边干呕起来。

“娘亲!”

相思的嗓音甜甜地传过来,倒似夏日饮了口甘芬清凉的山泉,把我心头的躁烦不适冲淡了许多。

抬头看时,那株渐沁嫩芽的百年老梅下,端端正正放了一张书案,淳于望握着笔教相思画画。

见我过来,相思早从她父亲手腕中敏捷地滑脱出来,笑盈盈地奔向我。淳于望一眼看到我,好看的黑眸像落入了夕阳的余辉,顷刻间明亮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