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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重浓而黑的眉蹙了蹙,旋即舒展开来,慢慢道:“你那位好姐姐,似身体恢复得并不怎么好。你这里差不多断了药了,她那里还时不时的低烧。我正想着,要不要送些药去。不过瞧来你对他也不上心,我也不用费那事了。”

他威胁我!

一阵热血直涌到脸上,我恨得攥紧笛子,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在他安闲自在的面容上扎无数个洞。

他无视我尖锐的目光,舒适地靠着圈椅,迎着我的目光似笑非笑,重复着他的要求,“再吹一支曲子来听听。”

我气往上冲,转过头望着窗外的莲池。

一对鸳鸯在叶底交颈而泊,安静宁和得连这样的三伏天也似褪去了炙人的炎热。

虽是人类豢养,不得自由,可它们到底还能平安地在小小的荷荫庇护下,躲开风雷烈日,安闲地过着它们的日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生生地压下愤懑,我拿起竹笛,依然吹着方才那曲《点绛唇》,却已无情无绪,只盼敷衍完了事。

曲毕,唐天重侧着脸,若有所思。

晓得他不同音律,我正想着他是不是觉察出我心不在焉时,他竟微微地笑了,“嗯,这遍听起来比原来那遍顺耳些。”

我正有些鄙视他的鉴赏能力,又听他说道:“要我听你那满腹相思,我宁可看你漫不经心了。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