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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有一天会发现,这样的女子,才是他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哪怕,和他的江山相比,她可能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算。

可他到底没有来。

我将南雅意送出宫门,扶上小轿时,垂柳正在朦朦的月色下轻轻摆动,淀在渐起的夜雾中,低垂的枝叶仿若一串串黯然的泪珠。

南雅意笔直着腰身,临上轿前,眼眸不经意般又往通往怡清宫的大道瞥了一眼,然后淡淡垂落。

华丽的翟衣在夜色中已看不出白天的光采,只有那张白晰美丽的面庞,在月光下流转着淡淡的浮光,愈发显得天姿国色,世所罕有。

默默提了裙裾,她也不要侍女来扶,弯腰闪进了候着的小轿中,迅速垂下。

花容月貌,绝世才情,很快笼在那黑黝黝的小轿里,不见一分一毫。但听她清脆而平静地吩咐一声“起轿”,小轿便晃悠悠地远去,很快溶入幽深的夏夜之中。

低低叹息一声,我正要带了宫女回去时,听闻一串轻而急促的脚步声飞快传来,忙扭头看时,文书房的两名小太临正匆匆赶过来,向我行了礼,道:“昭仪娘娘,皇上今晚在怡清宫就寝,奴婢奉靳公公之名,前来通禀昭仪。”

两个小太临摘下两边的大红绫纱宫灯,以表示皇帝今晚会在怡清宫留宿时,我不禁回头望向南雅意离去的方向,仿佛又看到了她不经意般瞥向大道的目光。

淡然的目光后,是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早已被失望的漩涡席卷。

孤芳难付,春寒失花期(三)

唐天霄不久后便来到了怡清宫,依旧散散淡淡的神情,懒洋洋地问我:“雅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