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她亲生骨ròu,一个是她一手养大。
当年守护不了她,至少现在不能坐视她的儿女被人算计……
许思颜全然不知这位五皇叔当年亦曾与生母有过纠葛,听他如此说,眉眼已不觉又舒展了几分,“那么依皇叔之见,今日之事,该当如何了结?”
许知捷低眸而笑,“皇上不是早已有所决断?有人愿意为争这天下掀起战乱,皇上却不愿生灵涂炭,只想以怀柔手段逐步削弱权臣势力。今日之事,卫辉、临邛王势必声望大跌,右相之位早晚易人。卫白川约束部属不力,如今遣他去平雍王之叛,若能戴罪立功,忠君之事,便算他知趣;若敢生别的念头,想来皇上也早有预备。”
许思颜也不隐瞒,唇角微微一勾,“其实那个死了的禁卫军说的大部分是实情。南宫凌所部的确佯作溃败,并在凌晨号哭,为的就是让暗中打探之人认为是我出事,继而让他们自以为抓到机会,找了这人过来传讯,意图赶在苏、盛等将领赶到之前掌控京城。可惜我早已回京。如今,苏世柏、谢韶渊正领兵赶往顺阳。如果卫辉、卫白川还敢生别的念头……”
他面上有笑,眸心却冷若寒冰,并未继续说下去。
若敢生别的念头,禁卫军加上苏、谢的兵力,早已占了绝对优势,那对叔侄连同他们的兵马,便永远回不了京师了。
许知捷默默替他把话补完,然后道:“那么临邛王……只能由他继续做他的临邛王了?”
许思颜淡淡道:“我这大舅受了惊吓,自此便在王府里好好将养身体,别再想着出京了。母后向来最疼继初,回头便传他入宫侍奉母后吧!但愿……我那二舅能知趣些!”
无疑,他打算留下临邛王、慕容继初为质,好令广平侯不敢妄动,以免累及家人。
许知捷看着杯盏中沉浮不定的茶叶,良久,才缓缓说道:“依臣之见,狼子野心,留着终是祸患。何妨借太后生病机会,传广平侯入京探病?”
许思颜低笑,“五皇叔是想让我趁机将广平侯制住?陈州、宁州一地的慕容氏兵马群龙无首,再衡量如今军心人情,的确应该不难将慕容氏一网打尽。”许知捷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当然,此事只怕会于太后病情不利。皇上至纯至孝之人,到底……”
他低头喝茶。
依他之意,能把那个假惺惺的老。妖。妇气死当场才是社稷之福,才是皇上之福,才叫一箭双雕,真正除了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