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便道:“碰我的是畜生!”
许思颜答道:“畜生才碰你!”
木槿便松了口气,这才步入珠帘内,悄悄将衣带多扣了两道结,才和衣卧上c黄去。
许思颜瞧她忐忐忑忑地卧下,才撑着额慢慢垂下头去。
暖黄的烛光下,白瓷的茶盏映出他的面庞,黑眸若含水光,竟是悲喜莫辨。
他从来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眼前这丫头,和吴国那位容貌渐渐模糊的母亲,仿佛能轻易挑起他所有的愤懑,让他瞬间失态。
关于生母的回忆,向来是他的一个牢。
别人进不去,他出不来。
日复一日的位高权重金尊玉贵,只将那一处照得愈发冷沉阴暗。
但不知怎的,在和那死丫头一通吵闹后,那仿佛在心头压了多少年的块垒,仿佛松动了,并且……正在不知不觉间柔软。
似遇了暖阳的冰块,拂过春风的积雪。
他忽然觉得,这样孩子般的吵架,居然也会让他很快活。
转头看向那边c黄榻,却见琉璃珠帘内,水墨山水的纱帐密密垂着,连帐脚都牢牢压到了簟席下,再看不到那帐中人的模样。
他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