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向来比我用心,虽和我差不多时候到的昆仑,修为却比我高出一截。
但我偷懒时,他也时常偷懒。
每次我咬着青糙晒太阳时,他必定会准时出现,眉目安谧地静静坐在我身畔,低垂着小梳般的长睫看着我,明净清澈的瞳仁倒映着我的模样。
我随手摘过旁边一朵野生的紫堇花,笑嘻嘻地递到他鼻际,问:“香不香?”
“香。”
“喜欢不喜欢?”
“喜欢。”
我便抬手,笑嘻嘻地将紫堇花簪到他鬓角,“美不美?”
他“噗”地笑出声,伸手将花儿拈开下,却捏在指间,立起身来转头走开。
片刻后,他又折转身来,坐回我身边,拍拍我脑袋,示意我将头抬起,将什么东西垫到我后脑勺。
花香扑鼻。
竟用丝帕兜了满满的一包紫堇花给我当小睡枕。
他问我:“香不香?”
仿佛有比花香更让我欢喜的东西自心尖流淌出来。我便再次笑嘻嘻地回答:“香。”
“喜欢不喜欢?”
“喜欢。”
我捉着他衣袖,闻他袖底的香气。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而赠人大包紫堇,满袖满手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