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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并没有坚持,很快应了,带了她的小白、阿黄挪到近溪边的山石后,然后取了从凝香小榭带出的两包药,隔着纸包闻了闻,便解开其中一包来,将其中药材抓在手中,一点点地揉捏,然后丢到地上,扔到溪中。

成说等不敢催促,却也不敢再为此事惊扰许知言,只得忍耐着陪她等候。

毕竟她从来都是许知言最亲近最知心的人,轻重分寸应该拿捏得住,或者真一份旁人难以体会的默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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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色一点一点黑下来,直至整座山浸入这无边的黑暗里,凝香小榭的大门始终紧闭,再没有任何动静。

大门两侧的红灯笼,在夜风里飘来晃去,像谁哭红的眼睛,在山林一眨一眨。

忽又一阵急风过来,一盏灯笼灭了。

再片刻,飘摇着的另一盏也归于黑暗。

欢颜手中的那包药早已掷光,她把包药的方纸在掌中揉皱又摊平,摊平又揉皱,待得见那灯笼灭尽,整间宅院死寂般沉浸在暗夜里,终于把手中揉烂了的纸丢到了旁边的溪泉里。

风狂水急,那纸片很快便给卷得不见踪影。

而另一包药,还好端端地放在她身侧。

阿黄嫌冷,正将它的头搁在药上,再顾不得以往被骨头引诱着,因那些药吃过多少次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