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香气和体温的斗篷覆上蔺湛的双肩,她跪在他身侧系上带子,月光洒在她脸上,犹如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又如被朦胧清辉笼罩着,冰肌玉骨一般。蔺湛握住她的手,将斗篷一掀,把两人都拢了进去。
薛棠眼前一黑,只剩下面前人近在咫尺的呼吸。
“我方才在想,让郑湜给你安置在任何一处,也比去灵州安全。”蔺湛的话中,头一回出现了犹豫的情绪,他顿了顿,“不过你去灵州,是为了见薛恂吧?有他在,也就不用我劳心了……”
薛棠眼前只剩下一个轮廓,但两道目光却如同火一般。她闭上眼,慢慢地搂住他的腰。
蔺湛僵了僵。
“小时候,我爹爹说,如若有人欺负我,就去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有一回上元节五娘污蔑我,说我打碎了她一盏琉璃灯,我想起爹爹的话,让陛下裁决,结果殿下你猜如何?”
蔺湛笑了,“父皇把你的那盏没收,然后再各给了你们两人一盏。”
“殿下一猜就猜到了。”薛棠道:“我去灵州,并非是为了见哥哥,我只是想跟着你,因为殿下给我找回了琉璃灯啊,所以我……”
蔺湛翻身将她压了下去,含住了她双唇。
起初是绵如春雨的啄吻,而后逐渐变成骤雨般的吮吻,薛棠喘不过气,推他的肩。蔺湛离了她的唇,转而又沿着她下颌吻上去,然后继续在那对娇花般的唇瓣上攻城略地。
江中一轮耀眼的明月,逐渐晕开温柔的光。
第37章
半个月前, 薛恂的军队已经抵达了灵州, 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得知太子失踪的消息。
趁其他人对着沙盘商讨排兵布阵那会,薛恂摸了摸怀中小妹寄来的信笺, 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薛家有自己的军队, 是当年父亲一手培养,雷打不动地守在北庭, 前来灵州的有一万,除此之外, 朝廷遣派的巡察使、监督使以及其余将领, 受吏部调遣,三年一小换,五年一大换。至于这位灵州刺史徐授业,却是新官上任, 至今为止, 在他身上还看不出什么风向来。
薛恂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战事。军队安置在灵州屯军营, 他骑马经过街头, 见路上偶尔还经过几个乞讨的百姓, 是经了旱灾的流民,一两个士兵正拿着□□逗弄其中一个妇女。薛恂定睛细看, 发现他们的穿着竟是北庭的将士, 霎时怒从心头起, 一鞭子抽下去,“干什么呢?你们是谁的部下?!”
那些士兵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回头见是薛恂,才略微收敛了些,道:“回郡王,我们是魏将军的部下……”
他们口中的魏将军是北庭副都护、充陇右节度副使魏邢。薛恂冷笑了一声,这回手中的鞭子没再留情,“滚。”
几名士兵落荒而逃。
薛恂于是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每回大战在即,他都需要放空一下,只不过这回碰见了姓魏的狗东西的人,实在不走运。
这么想着,身旁传来少女的声音,“……我腿酸……”
薛恂耳朵一动,这像是小妹的声音啊。随即摇了摇头,小妹她好好地在长安,来灵州干什么,一定是自己日思夜想产生了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