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兰丝小姐,我再次重申,戏里毒蛇和夜莺的那一场戏是剧本安排,你和我都是职业演员,我们应该理解什么是表演,表演就是我们给观众造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可能有现实的映射,但是本质上那是虚构的,毒蛇这个角色也是虚构的。迷恋一个虚构的人物对你并没有好处,至于你对我这个人的观感如何,如您所说,那是您自己的事情。
我只希望你能够从这种虚妄的沉迷中解脱出来,不要影响你的职业发展和你的正常生活,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是我能够做的你可以提出来,我会考虑为你提供帮助。
请你尊重你的作品,尊重你的合作者,也尊重你自己。”
池迟很少说一大长篇的话,说完之后她扭头就走,显然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东方女孩儿的态度不止让弗洛兰丝吓了一跳,就连跟她打了个照面的杜兰导演都默默闪到了一边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用来说他对弗洛兰丝的放任真是再适合不过了,也许是因为池迟的拒绝配合,也许是因为入戏太深,现在弗洛兰丝的心态显然已经失衡了。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能说话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自己真的很生气啊,却不知道又能找谁倾诉。
今天也是夜深人静时候自己做功课的一天,面对着纸面上写的一页又一页的总结,池迟突然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太多的事情她喜欢憋在心里,所以即使面对朋友,她能说的也不多,也许是因为她的工作总是一串儿接着一串儿,一忙工作就是几个月,很多人一时抛到了脑后,想起来的时候对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就远了。
去年年尾出国之前,她还特意跑去看了一眼韩萍和金大厨,如意饭馆儿让他们开得红红火火,韩萍胖了点儿,脸色也好了很多,那天天气有点湿冷,她穿了一件从前绝对舍不得买的羊毛外套,手上还有一条半厘米粗的金镯子,俨然是有了几分土豪老板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