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空看了看这个男子,又看了一眼他满前这个相对瘦弱的多的女子,表情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仿佛想要吐槽什么。不过最终他却什么都没说。
不多时,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就站在了他的面前,而那个刚才叫爸爸的小女儿则怯生生的站在他的身后,偷偷的观察着楚行空和沐婉儿。
“我就是范海山,你们找我干什么?”那个中年男子粗声粗气的说道。
“我和范煜算得上是生意伙伴,好朋友,范煜托我给你带点东西,在我车上放着,我拿过来不太方便,你跟我过来取吧。”楚行空淡淡的说道,但是却是用着不容置疑的的口吻说道,那男子看了一眼楚行空,又看了看他旁边的沐婉儿,觉得他们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危险,也就跟着出来了。
说实在的,他之所以这么大胆,随随便便的就跟着陌生人走,完全是对自己力量和技巧的自信,就算是楚行空和沐婉儿是那种心怀恶意的恶徒,他也相信自己完全能收拾得了,就看楚行空那小胳膊小腿细的跟麻杆似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至于沐婉儿一个女人而已,虽然长得漂亮惊艳,可他也不认为她有多厉害。
再者说,对方提起了自己那个失踪的儿子,也许他们知道他在哪也说不定,虽然那个孩子倔强还不听话,让他生气,可是那也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失踪了一年多了,突然有他的消息他也蛮开心的。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一辆a6车的前面,楚行空随后把后备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长盒子,递给这个男子说道:“这东西是他从一个老人手里淘换来的,前两天他去俄罗斯之前让我替他交给你的。”楚行空淡淡的说道,一点表情也没有,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范海山打开盒子,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他兴奋的从盒子里拿出了那把缅刀,用力一弹,刀身轻颤,顿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范海山听到这声音之后表情更加兴奋了,稍稍摆弄了一阵,他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不少,这才说道:“好刀,真是好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刀啊,恐怕传说中过的大马革士弯刀也比不上它啊。”
又了过一阵子,这男子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说道:“你们是范煜的朋友吧,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让他好好在外面混着,他都快二十了,也该有自己的事业了!”这男子平淡的说道,说起自己的儿子,他的眼神虽然表现的有些心疼,不过却还是用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告诉楚行空他们,让范煜不用担心他,不用回来。
“哦,对了,范煜还让我告诉你,他爱你,也爱他的小妹妹,他不会害自己的妹妹的,他每次都有打开窗户。”就在楚行空他们准备走的时候,楚行空忽然想起了范煜还嘱托自己给他父亲带的这句话。
一听到楚行空说开窗,这男子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追问道:“他有开窗?每次他妹妹去他的屋子找他玩他都不开窗户,甚至因此害得他妹妹生过病,他还好意思说他开窗户了?”说到这里,男子的眼神有些愤怒,不过楚行空看到的更多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很显然,范煜和他的父亲之间有些误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范煜应该是住在你们家的阁楼上吧。”楚行空淡淡的说道,他的语气虽然不冰冷,但是却如同深秋的寒风,让范海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战栗。
“没错,他走之前确实是住在阁楼上,怎么了?”这男人满不在乎的说道,似乎对于范煜受到这种待遇丝毫不在意,楚行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不过他也懒得和这家伙动气,省的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麻烦事来。
因此楚行空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家阁楼的窗户没有玻璃!”他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再理会这个男人了,范煜现在已经是他的队员了,不用再受这个男人的气。
而范海山在楚行空他们走了之后则傻傻的站在原地,口中呢喃着:“没有玻璃,没有玻璃。”不多时,这个铁塔一般的汉子竟然默默的留下了眼泪,他想起了自己曾对训斥范煜时他的倔强。
他当时为什么不亲口告诉自己啊,如果他告诉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生他的气啊,他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最重要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他当时不告诉自己,宁愿被自己打也不说出他的屋子没有玻璃啊。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明亮而透着倔强色彩的眼睛,正灼灼的盯着他,那眼神中冤枉的神色让他不敢直视,渐渐的,那眼中的冤枉之色消失了,变成了笑意,裸的笑意,仿佛要将他的愧疚吃进肚子里的笑意。慢慢的,他收拾起了那把缅刀,抱着盒子回到了屋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只是第二天,他亲自上楼给范煜曾经住的那间阁楼的窗户安上了一块明亮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