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步可又急了。”
执黑子的老者抚着银白的胡须,不慌不忙落下一子,正是白子的破绽之处。对面的年轻男子轻轻“啊”了一声,露出后悔的表情。
“又让老师见笑了。”羞愧地摇了摇头,男子拉了拉身上纯白的天蚕丝衣袍,上面以金丝绣出的水纹和其他复杂的花纹是白涟国神祭才能穿着的神袍。手指从盒中又取出一子,不着痕迹地继续向黑子进攻。“此次玄岭之事,老师怎么看?”
“殿下是指玄岭七皇子么?”老者捋着胡子,“静观其变。”
“可是先前就已经传出玄岭七殿下降服妖兽的传言,那束发典礼上竟又出现了两位七殿下,这等事…”
“少安毋躁,靖舛殿下。且不说那两位七殿下,古书上虽有记载妖兽,但妖兽岂是能为人所降服的?”又一黑子落在白子的要害。
“…老师所言极是。”白靖舛有些窘迫地低下头,今年二十又六的他已任白涟国神祭三年,手中握有白涟一半的权力,可是在面前的老者面前,他还总是个学子。老者的身份是个谜,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孟匀,但老者的智慧却令他不得不钦佩。
正琢磨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一个穿着圣袍的祭官穿过矮木丛,神色慌张地跑到白靖舛跟前,耳语了一阵。白靖舛皱起了眉,手上的棋子也放回了棋盒。
“老师,恕学生先告退。”
孟匀点了点头,目送白靖舛离去,忽然目光变得深远,口中自言自语了起来。
“玄神殿的力量看来不会再衰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