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公子晕倒养病之时,白公子在花圃内望着卧房,睦魅偶然瞧见他眼睛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憎恨,和平常时候判若两人。”
凤时愣了一下。
“睦魅以为是白公子察觉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他对您的情意并不虚假,就不知道他那憎恨究竟是冲着谁的。”
“那时阎尘也在?”
“阎尘少主确实还未离去,但白公子与少主应是初识,睦魅记得白公子说起在路上偶遇一个奇怪的路人,应该就是阎尘少主。”
凤时思忖着颔首。白应昊在他面前从来都随和坦白,偶有肉麻却从不做作,满心要讨好情人却又清醒地明白现实,不激进也不放弃。这其中若要细想会有许多疑问,为何仅仅几次见面就让他可以说出永世相陪的话,为何知道阿奇的身世却还能一脸无所谓地一起相处,为何身为一介凡人能在知道各种不属于下界的事时那么泰然自若。这些放在一起简直就像一个拙劣的圈套,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出现在自己身边骗取自己的信任。然而他却给自己一种千百年来未曾有过的感觉,使得自己对他的存在接受得那么自然,容忍他对自己的称呼,容忍他频繁地出入店铺,甚至允许他进入梧桐,现在又接受他的邀请一同出来游玩。
他真的只是个凡人么?
若他心怀鬼胎,他憎恨着的,是他扬言要永世相陪的自己,他满不在乎地打闹嬉戏的阿奇,或者他理应并不熟识的阎尘?
“他身上有白虎之气,我也看不透他的命数。”
“……公子,睦魅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说吧。”
“穷奇大人的真身,是否与这世间相传的不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