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有波旁家的余孽!波旁家族一直和非术士的外国王室通婚已经很久没有强大的术士了啊,他还那么年轻?”门奴瓦一剑砍到了一个晕头转向的埃及士兵,然后一步步地逼近吴忻。“不知道是本家的,还是奥尔良支系的,阿图瓦伯爵的儿子?
“管他那个支系的,我们只管砍下他的头,然后带回开罗就是了,那里自然有人知道这是哪个蛀虫。”他女副官手上的长剑已经被血浸透了,门奴瓦直指吴忻,而她为了保护门奴瓦冲锋,所以杀得人反而多些。“这些蛀虫治国无能,终日游宴也就罢了,还对抗革命出逃外国,现在居然和奥斯曼异教徒混在一起了,波旁不死,共和不安!”
她越战越酣,太激动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老板如今叫“阿卜杜拉门奴瓦”,也是一个异教徒。
“真正的对手还是英格兰和奥地利。”门奴瓦倒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部下谁是主敌,在对吴忻的态度上,他是一样的。“这个波旁家族的术士必须死,这么年轻就能用神之怒火,让他脱逃,以后一定是伟大共和国的大敌。”
说话间,对面的那个游荡者忽然脚步错位,门奴瓦抓住机会一剑逼退了维尔福,然后踢翻了雅拉牧师。
“啊!”雅拉发出一声不甘的大吼,可她爬不起来,她在心中愤恨,要不是失去了大部分牧师等级,她何至于如此无用。
女游侠的指控不是完全合理的,人家国王当得好好的,谁会勾结外敌,既然被剥夺了权力,甚至连未成年的王室成员都被残忍对待甚至连番轮奸,这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锦衣玉食的必要风险。
但谋求复辟,总不能说不合理。
至少波旁家族的存在,让法兰西在拿破仑失败后,得到了比较宽大的处置。
当然目前吴忻是无法以此自我辩解的。
人民群众是相当善变的东西。
就在不久前,大部分人民还毫无理由地爱着王室,即使有一些问题也是贵族和官僚的,以至于路易十五在大病痊愈后听着他们的欢呼声发出过这样的疑惑:“我为他们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们如此爱我?”
而比起他来,要节俭克制得多,并且开明许多的路易十六反而被送上了断头台,他妻子因为花费太多在宴会、珠宝和赌博上,被称为“赤字王后”,其实她那点开销和路易十四和十五这两个情妇无数的君王比起来,根本差得远了。
而在督政府如今的宣传中,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波旁王室和其他贵族,官僚都是身不由己的,如今吴忻的那身蓝袍子,让所有看到的法兰西士兵都同仇敌忾。
他们跟随着门奴瓦,不断前进,虽然浓烟让他们很难继续高声唱《马赛曲》,但是胜势却越来越明显了。
穆拉德贝伊已经看不到大局了,他感到自己当面的压力不算大,只是在努力挥刀而已。
他的勇力多少带动了一些部下,颇有几个法兰西士兵被他重创,法军牧师不足,重伤员死去的可能性不小。
但是这对大局无补。
而默罕默德阿里根据几次战斗经验,知道情况已经很紧急了,虽然看不到战线的全貌,但是他对于战线的情况却很明了,他是那种能通过有限的平面视线,在脑海中构造出全景图的人,也即是人们常说的天生统帅。
因此他知道,虽然虽然自己当面的战线还在僵持,实际上敌人马上就要彻底突破己方的战线了。
奥斯曼方的战线,两翼还在张开,但是吴忻所在的中央位置,已经被法兰西人压进了仓库,两翼之间的联系一旦被隔开,那么法国人就可以随意攻击其中一线。
他不再尝试攻击法国人的牵制分队,而是摆脱敌人,带领少数亲卫想要从侧翼迂回。
但是这并不容易,虽然奥斯曼军人数更多,但他们阵型紊乱,人人都想要和战友挤在一起以获得虚幻的安全感,而法兰西人知道互相保持距离,各个小队之间可以维持间隙,所以双方的正面宽度差不多。
当默罕默德阿里在迂回时,吴忻正倚着仓库的墙壁,在用“负能量光线”射击门奴瓦和他的女副官。
虽然麻痹接触了,也得到了神术治疗,但是区区一级治疗神术,可无法把膝盖的伤势完全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