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么?”陆承熠垂着眼,黑暗里看不真切,帅气的脸被忽闪忽闪的光线染上了一股慵懒的风情。
裴律喝了酒飘飘地,一句话硬是品出了别的意思。他捶了下陆承熠的肩膀,没有用力,捶完就别过脸,含羞带骚地:“你怎么净想着那些。”
陆承熠被那一下软拳捶懵了,咂么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不是,”他去拉裴律的腕子,“谁成天想那些?”他一拽裴律就躲,俩人窝在角落里拉扯着,一屋子声色犬马,没人往他们那瞅一眼。
最后两个人都喝多了,揽着肩膀往外走。车停在远处的街口,要走不短的一段路。陆承熠嘴里酒气满满,廉价酒精味扑了裴律一鼻子。“我说裴律,”他使劲箍着他的肩膀,“你说我棒不棒?”
“棒!”裴律捧场的讨好,“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棒的一个!”
“哪棒?你说。”陆承熠是真的想听,想把半辈子没听过的夸奖一次听个够本。
“你能打仗,有文化,做什么都是优雅的。第一次在公馆见到你时,你知道我有多紧张么?我喘口气都怕把你弄脏了。”裴律是战壕里滚大的糙孩子,和陆承熠这样的贵族少爷天上地下。他怀疑过陆承熠是个骄矜的绣花枕头,但事后种种却从未失望过。
“还有呢?”陆承熠锲而不舍地追问。
裴律知无不言地坦白:“还帅,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仗着喝醉了,他说着让他脸红的话。“等汐斓真的独立了,这么帅的总统演讲画面传到世界各地,那得造成大轰动。”
原本想想都让陆承熠热血沸腾的画面在这一刻却失去了魅力,他半个身子压在裴律肩上,低着头去蹭他耳朵。“还有没?再说说。”
有知觉的右耳被热气哄得格外敏感,他被死死搂着,躲又躲不开,借着力把陆承熠推出个趔趄,指着他骂了句:“陆承熠,你可真是个臭流氓!”
陆承熠委屈地不知道他又想到哪了,一崴一崴地追在他身后。上了车也裴律没陪他坐在后面,翻身钻进了副驾驶。他依稀记得是女佣把他搀扶进房间里,再后来的事情他就记不大清楚了。
东部港口的生意进行地很顺利,裴律手里的钱多了,人也变得特别忙。房子盖得快了,医疗和教育也渐渐有了模样,丁凡刚刚松了口气就被裴律塞了个新任务。
“你在办公室窝了半个月就为了画这个?”丁凡掐着腰,一脸难以理解。
裴律支支吾吾地嗯了声,“钱从我那出,不够的你帮我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