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心慈手软和被感染的善良被愤怒叫嚣着推翻,在战场上钢筋铁骨般的那个人,在政治上却有女人般的细腻,那些一步步引他入局的圈套,那些直中靶心的诱饵都是他的完美手笔。
汽车、尊荣、女孩的芒果甚至包括主动献上的自己,都可能只是他达成目的小手段。陆承熠一直在小看他,直到把自己全搭了进去。派遣令早已发出去,一切都已成定局,陆承熠一定要回到十三区,把疑问查清,把乱麻斩断。
天刚蒙蒙亮陆承熠就登上了回程的军用舰,在码头卸下五箱行李,对于常驻外地的将军来讲算不上过分的数量。一路顺利,十小时的海路陆承熠没阖一次眼,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下船时远远地就看见他的宝飞路停在下船的接驳处。
走近了才看见秦缱靠在车门上,穿着敞着领口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外面套了件小夹克,头发依旧束成低马尾,随着微风飘起又落下。看见陆承熠下了船他高兴地扬了扬手,小白牙在阳光下闪着光,看起来坦荡荡。
警卫员把行李提到车边,秦缱亲自打开后备箱盖,把行李一件件搬进去,放不下的就装进后面的车上。除了司机他没带随行的帮手,这样看起来就不像迎接长官的公事,更像是帮朋友接风。
陆承熠也没有拿乔,臂弯上搭着脱下来的羊绒大衣,自己打开车门先上了车。秦缱搬完行李才坐进陆承熠旁边,一摆手司机就径直往别墅开去。
分开不到一周秦缱莫名有股想跟陆承熠亲近的念头,行李收拾得好不好,军队交接的是否顺利,家里的女佣姐姐身体如何,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秦缱却特别想要知道。
他开口问了几句,陆承熠始终冷淡着,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秦缱念他分别故土或者舟车劳顿,便也闭上嘴,两个人恹恹地各怀心思坐了一路。
推开门就有好闻的饭香从餐厅飘出来,汽车又开了三个小时,理论上应该是饿了,秦缱搓搓手向餐厅走去,陆承熠没有胃口,却也跟在身后。
厨房煲了鱼汤,一次晚饭后陆承熠随口夸过,他自己都没有在意,秦缱却记住了还把它当做接风宴摆上了餐桌。
陆承熠在没有胃口的情况下还是给面子的喝了一小碗,秦缱预期中可以喝点酒的那种气氛没有发生,一顿有多丰盛就有多沉闷的晚餐结束后陆承熠回了三楼的房间,秦缱也耸耸肩,晃悠着回了自己的卧室。
秦缱闷闷地坐在扶手椅上摆弄玩具智力球,颜色只拼了一半门忽然被推开,陆承熠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秦缱抬起头茫然地看过去,最后两人的视线齐齐交汇在那个彩色智力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