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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建立赈济司,并没想到会有这般规模。

原本按规制,各地官府都设有专人赈济灾民,然而长年战乱,流民不绝,官府疲于应对,赈济之职早已荒废。如今北疆战乱,大量流民逃难南下,流失失所,若是青壮年尚可觅得安身之地,一群老弱孤残却只得倒卧道旁,生死由命。

我与宋怀恩商议后,由他下令,在官道沿途,设立了五处赈济司,发放水粮药物,收容老人幼儿。最初建立赈济司的钱粮,由官库拨出,初时我们都以为足够应对。却不料,赈济司建立之后,流民从四面八方涌来,数量竟如此之巨,不到两个月,几乎将钱粮消耗殆尽。

照此下去,只怕赈济司再难支撑。

为解赈济司的燃眉之急,我决定先以王府库银救急,其余再从宗亲豪门里筹措。

然而唤来管事一问之下,我才知道,王府库银竟然不足十万两。

是夜,徐姑姑、阿越与我彻夜秉烛,查点王府账册。

我自幼便被父亲当作男孩子教养,对持家理财全无兴趣。

大婚之后,诸多周折,及至回到王府,更有徐姑姑与府中老管事cao持琐事,对于王府的库银开支,我竟是全然不知。

灯下,对着一本本近乎空白的帐册,我惟有抚额苦笑。

我这位夫君,堂堂的豫章王,何止是两袖清风,简直可说寒酸之极。

他征战多年,皇家厚赐的财物金帛,几乎尽数赐予属下将士,自己身居要职,却是严谨克俭,未曾有一钱一厘流入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