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没有人在意风声呼啸若狂,没有人在意惊雷连番炸响。
风声雨势雷鸣,俱被城下酷烈的杀伐之声淹没。
謇宁王三万前锋抢在天明之前,横渡长河,趁夜杀上岸来,强攻鹿岭关。
数十艘高达数丈的楼船,每艘楼船携舰艇若干,以铁索交横,赫然连成铜墙铁壁一般。
五色旌旗招展,擂鼓鸣金,乘风势,破激浪,浩浩荡荡从河上杀来。
战鼓号角一声紧过一声,一遍高过一遍,震天的喊杀声与金铁撞击声交织莫辨。鹿岭关外云梯层叠,飞石如蝗,攻城强兵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涌入。
暴雨哗哗而下,雨势越发迅急,风雨中仿佛挟裹了淡淡的血腥气,狠狠冲刷着晖州城墙。
我随萧綦登上最高的城楼,河岸与鹿岭关外惨烈战况尽收眼底。
一名将校战袍浴血,冒雨飞马来报,“禀王爷,敌军来势凶猛,我军已退至鹿岭关下!”
萧綦转身坐上麒麟椅,冷冷问道,“河面情势如何?”
“前锋尽数登岸,主力大军已开始渡河。”
“等。”萧綦面沉如水,波澜不惊。
片刻后,又有飞马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