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使对方感受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痛楚,就须把对方置于与自己同等境地。昔日呼风唤雨的明亲王,今日成为通缉榜上的第一要犯,不得不躲在这阴暗角落苟且偷生……足够悲惨了不是么?
因而,当那只手来到颈间时,她没有任何反抗,一双眼静静注视着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曾用最好的年华倾心爱了多年的男人。
纵是盛怒,他脸上仍旧毫无起伏,道:“不想求饶么?”
她叹道:“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复仇的结果,其中有一条即是与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他眯眸,“你想用什么与本王同归于尽?你引以为傲的制毒术?”
“这个时候,似是不可能。姑且不说我的手远不快过王爷的,纵然我有机会出手,王爷也已然有了防备之法罢?您那位茯苓山庄的夫人终究还是有所助益。”她悠悠道,“可是,我若是死了,王爷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再也无法为自己辩白,岂不是冤沉大海?”
他冷冷掀唇:“你在要挟本王?”
她径自道:“可是,即使我不死,即使王爷有一条通天的路顺利到达政事堂,只怕也难以如愿呢。”
他眉纹再现:“你想说什么?”
她语声轻柔,疾缓得当:“那些外臣们委实确信明亲王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因为皇上纳了你的前王妃,如此奇耻大ru,你早该讨要回来。然商相是何等样人?司相是何等样人?明亲王对太上皇的忠敬之情,他们站在最近处旁观多年,纵算人心易变,也难免三分怀疑。如今,他们选择相信,选择扶助新帝,你认为他们可曾评估过利害得失?”
胥允执竟不能否认。商相、司相倘有心牵制薄光,二皇子决计无法那般顺利成为大燕新主,使得薄家一众兵不血刃地重返大燕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