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无俦每日cao劳国事直至深夜,每日睡不过两个时辰,甚而通宵达旦彻底不眠,如今他年轻体壮尚能勉强支撑,但长此以往,身子必生恶疾。长老们劝过,长辈们劝过,他面上应允得好,却依旧如故。六爷道除了你,世上再无第二个人能劝得动他。”
“未必罢?”扶襄不以为然,“难道公主也这样认为?”
“那件事之前,无俦对我这个三婶向来尊重……那件事之后,先是撤了我打理左丘内务的职权,而后我开始被母后的鬼魂所困……”
她苦笑不得:“你以为那次闹鬼是左丘无俦做的?不瞒公主……”
“每当母后的鬼魂出现,就算心底明白那可能是假的,到最后却都要认为是真的,每每被骇得魂飞魄散,就这般迅速老了下去。”
每当?每每?她闪神。
“不久前,我才晓得过去的几年里,我所服的药内都加了易使人产生幻觉的药材,是无俦亲自拟定的药方,言心病还需心药医,歹毒之心更需以毒攻毒。”
这么说,她所以为的长庆公主借闹鬼自唱苦ròu计博取同情的战略,实则是另有文章,方将一位莫河城第一美人折磨得苍老如斯?
“公主当年拼了力想使左丘无俦迎娶的阙国二公主,如今就关在那边的冷宫里。穰常夕攻下莫河城时,特安排了十几个侍卫留下看守,加强禁锢,是要其妹永远不见天日,以赎对父王犯下的罪过。”
“我犯下的罪过,要如何来赎?请扶姑娘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