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歌感受到落在他头顶的炙热目光,一手拨开药塞,雪白药粉洒在莲褚衣伤口之上,与血肉糊在一起。

“嘶——”莲褚衣痛得倒吸口冷气,眼波含媚地瞪了君拂歌一眼,“拂歌,你弄疼我了。”

这一声既娇且柔,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听了,只怕登时便要臊得面红耳赤。

君拂歌听得手下一顿,再次上药时,终是比前一次慢了一些轻了一些。

莲褚衣勾了唇角,细细看着君拂歌的眉眼,她可爱死了这双剑眉星目,当真是越看越俊。

君拂歌被看得眼睫一颤,喉间滚了滚挑了话题:“你的功夫本就不是影子的对手,何必出来送死?”

莲褚衣就怕他不问,闻言立时道:“我若那时不出来,你定然是要没命的,我怎么舍得你死呢?”

她目光灼灼:“影子有一句话说得还是入我心的,若当真救不了你,同你做一对亡命鸳鸯倒也不错。”

君拂歌替她缠上绷带,仿佛没听到她调笑,顿了顿才缓缓道:“你何时知道的?”

这一句没头没尾,莲褚衣却立刻听明白了,眨着眼道:“一早便猜到了,拂歌,你的破绽真的太多了。哪怕你一直模仿宫主的语气神态,可还是太过明显。”

君拂歌抬眸:“随风就没有认出来。”

姜晴也没有。

“随风?”莲褚衣嗤笑,“他所看到的不过是他心里构想出来的那个宫主,不像我。”

“我那么爱你,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君拂歌额角一跳,终是忍不住道:“不知羞。”

莲褚衣娇笑,忽而前倾半边身子靠进君拂歌怀里,抬眸道:“我是妖女啊,妖女本来就是不知羞耻的。”

君拂歌捏了她肩头本要将其推开,却被莲褚衣一把搂住脖颈,附耳道:“我还有更不知羞的,拂歌想知道吗?”

果然,莲褚衣看着君拂歌的耳尖迅速漫上一层粉色,烛火映照下粉嫩剔透。莲褚衣眯了眯眼,一口咬了上去。

君拂歌顿时倒吸口气,一把将莲褚衣推开,扯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刚缠好的绷带上又隐隐见了血色。

君拂歌不知怎的冒了股火气,咬牙道:“你能不能安分一些?”

莲褚衣勾了眼尾,委屈道:“是你自己红了耳朵勾引我,怎又叫我安分一些?”

君拂歌只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眼皮狠跳了几下,终是松了下颚,缓声道:“今日……多谢你了。”

莲褚衣“噗嗤”一笑,掩唇道:“那拂歌准备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吗?”

君拂歌没理她,起身道:“我去煎药。”

然刚转过身,便闻身后之人开口,语气中不见平常可闻的戏谑:“我说过了,我的男人我自是要舍命相护的,所以你不必谢我。”

君拂歌心头疾跳,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快步出了房门。仿佛脚步快一些,就不会让她瞧见,他又骤然红了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