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总是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安静地穿着衣服和褂子,只留下一个孤孤单单背影,把心悬着;那边,宫灯只挑开了一点亮,晕晕黄黄地照着九龙,玉玺,皇冕,和高傲的帝王,和束装的男人,宫女只准在外殿候着,违者诛。
“来当朕的男妃吧;就这样写:司马迁,天子爱其才,故纳为后宫妃嫔。天子甚喜之,迁独承恩泽。”
突然,发狂。
穿着衣服的人,手不见哆嗦,继续着动作。
“子长,我在等你回答。”
水晶帘下,那边,终是阴沉下来,习惯高高在上的人,哪能容你随心所欲,这一句算是预警了,算对你好的了。
唉,叹气,他走过来,拨开帘子,在那昏茫的光线里,弯下腰,给他拢好被子的四角,他躺在那,睡眼惺忪,懒到一动不动,任他拿热水濡了湿巾,伸进来为他擦了粘稠下身,直到完全干净;已经全没帝王相了,但毕竟还是他的皇帝。
皇帝像个大孩子,翻了个身,背朝他,到底是倦了。
“疼吧?”他问,也知道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因为他是他的皇帝。只是担心。他是刘彻,不该如此。天意弄人,谁又活该如此……“很久没有——我也没准备好——你可能得疼一阵——”
倒不见讷讷,这时候。
没做声。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