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正版官样的汉剧,定格在那最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切都可能发生,一切都还来不及发生。
这个舞台上,人们总是反应不及。
武帝他,堪堪站在了太史令的门口,皇帝自己推开门,天子逍遥拎着酒盅,一切都显得随心所欲,这个高大男人无拘无束地出现在了小小陋室,斜斜靠在了门边,除了腰带上的碧玉连城,你再也看不出,翩翩贵公子一般形状的男人,原来是个皇帝啊。
他的手里,甚至还在一晃一晃地掂量着沉酿,如此不慌不忙。
——反显得,这剑拔弩张的两人,像演戏。
但霍去病就是不撤剑,他无视皇家,剑芒隐隐见出血来。司马迁梗着脖子,不见退让。
就这样僵持。
“爱卿,怎么连你也胡闹起来……”
皇帝拎着他的酒盅,走过来,不愠不火,不怒自威。
“不要过来,陛下——”年轻的美丽的男人,喉头的吞咽是艰难的,他眼里只是对方的喉咙,只需要轻轻一刺或削开来——他的眼,不美丽,而像狼,贪婪刻毒,这让美丽扭曲:“他不承认你,他否定我们,他是怎样的贼寇乱党?他手段不见得多么高明,却把您迷得晕头转向——他算是什么东西!”
“小霍,你要吓到他了。”皇帝的声音仍然是调侃,只是走得更近了。
司马迁闭上眼睛,索性不理。要杀要寡你们一向随便。
——漂亮的人,和固执的人——漂亮,还好,倒是固执,最最让人头疼。
霍去病这时忽然转首,他看着刘彻,星辰般耀目的眼里情感铭心刻骨,他用如此专注的目光定定看着皇帝,就好象从前,他是小小的孩子,他是牵他手的青年——